张恺帆的人生经历

1920年，张恺帆进无为县城，从崔海崖先生读书。次年，张恺帆进入由英国教会办的励志小学读书。英语教员王仙俦是个思想进步的知识分子，他向学生们宣传：“天地间根本没有上帝。外国人到**来办学，目的是奴役**人。宗教是**，是**人的。1922年，与励志小学唱对台戏的竞存小学创办，教员多为思想进步的青年，王仙俦任校长，张恺帆转入竞存小学读书。学校请无为早期参加**的卢光楼先生到校讲演，宣传反帝爱国思想，给张恺帆留下深刻印象。1925年夏，张恺帆小学毕业，经国文教员侯芸圻介绍，去江苏省无锡中学读书。开学不久，江浙战争爆发，威胁无锡，张恺帆回到故乡，并于次年初考入芜湖民生中学，插班上三年级。民生中学是芜湖反帝反封建的战斗堡垒，校长宫乔岩（后改名王少春）是**早期党员。**党员李克农、钱杏邨（阿英）等都是该校教员。1926年7月，北伐战争开始，张恺帆以极大的热情投身于**斗争，他在李克农的率领下，奔走呼号于江城街头，宣传**，并参加了**外围组织芜湖学生联合会，在文书股负责写传单、写标语。1927年3月6日，北伐军进驻芜湖，并东进南京，大**胜利的曙光已在望，但**的暗流也在涌动。3月23日，**纵容****组织**捣毁安徽省党部、省总工会、省农民协会筹委会等**党派、团体机关。4月6日，芜湖20万民众**，强烈要求罢免以**勒索民财的省**陈调元。19岁的张恺帆在如火如荼的**斗争中表现英勇，经受了最初的锻炼。四一二****后，安徽****以“清党”为名，残酷地捕杀**党员和**志士，宫乔岩、李克农、阿英受到通缉，**甚嚣尘上，**组织转入秘密活动。血气方刚的张恺帆原计划投奔当时还在联共反蒋的武汉**，但听说武汉方面局势也不稳定，便回到无为，到新板桥小学任教员。不久，无为成立了**无为特别支部，在特支指导下，张恺帆阅读了《**党宣言》等**书籍，确立了对**的信仰。1928年8月，经宋士英、邓逸渔介绍，张恺帆参加了****党。大**失败后，工农运动在**下走向低谷。在此严峻时刻，张恺帆加入了****党并担任区委书记，不久又参加了县委，仍担任小学教员，以此为掩护，从事**党的**活动。1929年，他参与领导了反对粮食**商屯积居奇和偷运出境的斗争，把十几万斤粮食分给饥饿的农民。他在县委的领导下，致力于发展党员、组织农民协会、扩大党的影响。全县党员迅速发展到五六十人，各级**党的组织纷纷建立。**党的外围组织学生会、济难会、少年先锋队先后成立，农民协会更是蓬**展，仅张恺帆所在的无为东乡就有二三万会员。县委创办了4开4版的报纸《红旗》，张恺帆兼任主编，三五天或七八天出刊1期，刊发了许多为劳苦大众所欢迎的内容，其中，《农民解放歌》、《打倒土豪劣绅歌》、《妇女解放歌》在民间广泛流传。**当局终日惶惶不安，哀叹：“无为县是**党的状元县！在反对粮食**商偷运粮食出境牟取暴利的斗争中，张恺帆雇了几个铁匠，昼夜赶制梭标，日夜巡逻。士绅们威胁责问张锡光：“你那个儿子很不安份！造了许多武器，想**啦！斗争中，农协牺牲了1人。地主**商的**也死了1人，地主**商们抬着**尸体告状。**当局没抓到张恺帆，将张父抓去百般折磨，关押了两个月。张父被勒索了2000元“赔偿费”，方才获释。1930年四五月间，**芜湖中心县委（同年9月改为皖南特委）多次指示无为县委组织****。这时，“左”倾冒险主义在**占据了统治地位，部署全国性的**。9月，特委派员到无为白茆洲召开会议，确定适当时机举行**，进攻六洲，再攻取汤沟和三官殿，掌握一二百支**后攻打县城，再西进大别山与红军会师。讨论中，张恺帆认为**条件不成熟，被批评为“右倾”。后来，他服从了组织决定。12月21日下午，**队伍200余人在白茆洲新华寺集中。皖南特委给的番号是“**工农红军皖南第三游击纵队”，以刘静波、邓逸渔任正副司令员，张恺帆、任昌举负责**工作。夜11时出发，抵达六洲镇，发起强攻。六洲**失败后，张恺帆等人被**当局通缉，家产被抄没，家中房屋被夷为平地。形势愈来愈严酷，县委书记夏子旭被捕就义，张恺帆数次遭敌兜捕，均机警逃脱。有一次，他和县委委员宋沛生泅水突出敌人重围，民间纷纷传说张恺帆会“水遁”。随着外部形势的恶化，内部隐患也日益加剧，1931年7月，游击大队移驻真武殿。8月，大队参谋刘大同悍然发动叛乱，杀害了张昌忠（张恺帆的堂弟）和巢县县委书记倪合台等。张恺帆转移到西乡坚持斗争，代理**无为县委书记，但身边只剩下5支**了。他召开了党的活动分子大会，集合了六七十个党员，**了恶霸丁德甫，但在**军进剿下，局面仍无法打开。12月，张恺帆奉调去**芜湖中心县委工作，临行感赋：
离家哪得不依依，公义当前不我私。寄语双亲休倚望，红旗报到是归期。1932年初，张恺帆到达芜湖，中心县委机关已经被敌人破坏，联系不上。适宋沛生举家迁到宣城孙家埠以打鱼为生，张恺帆便寄居宋家船上，同时托宣城第四师范职员方后鲁（曾任无为团委书记）帮助找党组织。后组织上委派他任宣城、南陵两县巡视员，他努力工作，恢复了两个党支部，发展了党员。不久，**被敌人破坏，他失去了与党组织的一切联系。1933年2月，张恺帆抵达上海。其时，身陷困境的张恺帆衣食无着，得到了无为同乡吴吉考和胡竺冰的慷慨资助，间或打零工挣钱维持生计。是年3月，1930年领导广德**的梁预人出狱，帮助他与**江苏**接上了关系。4月，张恺帆被任命为**吴淞区区委书记。该区原有的近30个党支部已全被敌人破坏，张恺帆到任后，努力恢复党的组织，仅半年就重建了淞沪铁路支部、炮**支部、水警支部、北狮子林支部、永安纱厂支部、同济大学支部、水产学校支部、蕰藻浜支部等10多个党支部，在**下坚持秘密斗争。10月，张恺帆调任**沪西区区委书记。他在环龙路租好一间亭子间，11月初回吴淞到区委组织部部长王厚芳家取行李，由于叛徒孙雨樵（前任吴淞区委书记）和龙登云（原同济大学支部书记）的出卖，他被捕了。张恺帆被捕后，被关进吴淞镇**局。他编好了一套欺骗敌人的口供：“叫王文乔，安徽省含山县运漕镇人，家里开杂货店，店号王祥兴，**二十一年（1932年）到上海，在北狮子林开了一间老虎灶（开水炉），淞沪抗战爆发后回安徽老家，昨晚刚刚到上海，到王厚芳家是为了雇黄包车（王是黄包车夫）。好在两个叛徒并不认识张恺帆，吴淞镇**局问不出所以然，就把他押送上海市**局继续审讯。上海市**局督察处成员几乎全是**的叛徒。处长赵和曾任**江苏**宣传部长，叛变后穷凶极恶，他亲自出马审讯。面对刑讯恐吓，张恺帆从容应对。因为口供编得严密，4次审问，毫无结果。11月底，张恺帆被解送到上海南郊的龙华镇，关进淞沪警备司令部看守所。这里是一所******党员和爱国志士的**屠场，有“上海的雨花台”之称。张恺帆所景仰的**左翼作家联盟的5烈士李求实、柔石、胡也频、冯铿、殷夫和著名**党人林育南、何孟雄等23人，就是1931年2月7日在这里英勇就义的。张恺帆入狱后，几乎每夜都听到**声和不屈的口号声。他那首流传极广的《龙华诗》，就是此期间写在囚室墙上的：
龙华千古仰高风，壮士身亡志未穷。墙外桃花墙里血，一般鲜艳一般红。在狱中，他和同志们紧密团结，互相砥砺，与****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经6次审讯，张恺帆冷对敌人的威胁利诱，坚决不改口供，使敌人无可奈何。狱方给他下的评语是“冥顽不化，不可救**”。酷刑、**吓不倒**党人，高墙、铁窗锁不住志士情怀。张恺帆和10多个难友在狱中组织了“扪虱诗社”，创作诗词，相与唱和，激励斗志，砥砺节操。同时以诗歌为武器，抒发**情怀，揭露敌人的残暴，斥骂可耻的叛徒。张恺帆的狱中诗，无论其技巧是否圆熟精当，全都是血性文章血写成，全都是光照后世的**党人博大襟怀与冰雪操守的壮丽颂歌。六洲**中任司令员的刘静波与他在上海重逢不久便也被捕入狱，他殷殷怀念生死未卜的老战友：
只身南北一飘萍，湖海沉浮不计春。濡水楼头曾惜别，春申江上喜逢君。烽烟漫地知音少，浊酒盈樽共味深。酬唱方酣风雨骤，铁栏深锁断肠人。再如，大学生、**秘密党员谢武潮新入狱，带来了红军胜利粉碎**第四次围剿的消息，他欣然赋诗：
狂潮推得武潮来，赤日埋云雪满阶。人去春回风更烈，会看急雨撼楼台！又如，对于叛徒，张恺帆极为鄙视，曾作诗分别斥骂叛徒梅耐冬、顾云路（诗中嵌入“顾云路狗”4字），并写在墙上：
岭南老梅，胡不耐冬。未寒先萎，羞煞竹松！不顾情操甘做狗，人心变幻若浮云。算来出路能多少？狡兔烹时狗亦烹！**党人坚贞不屈的人格光辉，也感动了部分天良未泯的宪兵，张恺帆作诗赠给看守：
风露凄凉画角哀，肩**荷月立台阶。长官美酒兵民血，利害谁归好自裁！后来，难友们在牢房里演戏、唱歌，值班宪兵都不干涉，倘有上司来巡查，他们就敲敲牢门方窗上的铁皮以为报告。张恺帆将自己的狱中诗作编成《牢骚集》，托出狱的难友苏华交给当时在上海交通大学读书的无为同乡胡斯星代为保存。胡冒着危险把诗集保存到**，归还给了张恺帆，1959年散失。龙华看守所军法处处长陶百川是个臭名昭著的特务头子，在他的威胁利诱下，王厚芳经不起考验，供出了张恺帆的**党员身份。1934年3月底，张恺帆被押送上海漕河泾监狱，并得知被以“危害**罪”判刑5年。他被砸上了**，编号662。该狱由****司法行政部直接管辖，规模很大，可关2000人。甲监和庚监专门关押**犯。张恺帆先被关在曾关过恽代英等著名**党人的庚监，后来又与**、桂蓬等被关在甲监。狱中设印刷厂、草袋厂、牙刷厂、竹编厂等，强迫犯人劳动。张恺帆被分在牙刷厂穿牙刷。因为他有文化，又让他兼记账，难友们都叫他“王司账”。刚入狱时，一个极凶恶的看守，把“王司账”听成了“王师长”，以为张恺帆是红军的师长，对他进行了残酷的折磨。在狱中，**犯们互相串联，坚持斗争。他们怠工、破坏机器、用藏匿的铁钉钻透墙壁与邻室互通消息。为**非人的虐待，甲、庚两监近200名**犯于1935年8月举行了**斗争，提出4条要求：1、开镣；2、准许使用纸笔；3、改善伙食，不吃掺砂子的米；4、只要不下雨，每天都要放风。如不答应条件，集体**至死。消息传到外界，社会舆论大哗。狱方气急败坏，诬称**犯要“**”、“越狱”，指认张恺帆是为首分子，派几个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把他拖出，施以踩杠子等酷刑，从清晨8点折磨到夜间11点。张恺帆以**党员的钢铁意志，咬紧牙关，决不屈服，决不服食。敌人恼羞成怒，给每人加上一副铁镣。**犯们仍然不为所惧，坚持**斗争。**民权保障同盟的沈钧儒先生闻讯后，当面向典狱长提出责问。**斗争进行到第4天，狱方怕事情闹大，不得不答应了条件。**斗争的胜利，使漕河泾狱方极为惊恐。按照国民**1931年颁布的《危害**紧急治罪法》第7条规定，**党人和其他**者“由该区域最高军事机关审判之”，并关在军人监狱。狱方便以漕河泾监狱是普通监狱为借口，于1936年10月将张恺帆等50人解送苏州军人监狱。苏州军人监狱知道这50人发动过狱中斗争，从一开始就对他们特别残暴，动辄以军棍**。在敌人残酷折磨下，1936年底，张恺帆得了伤寒病，并发高烧，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呼吸了。看守正要把张恺帆抬到停尸房去，这时，狱方**官王文吉走过来，用手在他眼睛上方煽了煽，发现张恺帆眼睛还能眨动，就要看守为他开了铁镣，并给了一点**。主**官曾在徐庭瑶部供职，对张恺帆较友好。可是张恺帆还是病危了。但他坚信民谚“饿不死的伤寒”，决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按惯例，在犯人病危时，狱方都要请修女来病床前祷告，修女临走时留下了两听炼乳。靠着顽强的意志力，也得力于这两听炼乳，张恺帆暂时从死神手中挣脱了出来，但身体仍极度虚弱，不能饮食。这时，难友张光天也得了伤寒，与张恺帆住在一起。张光天是**党员，陕西人，其父与**元老于右任及杨虎城交情很深。但他父亲赞同儿子重气节严操守。张光天向张恺帆倾泻了满腔炽热的深情，同时把家里不断寄来的食品、**品和其他用品，也都分一份给张恺帆。张恺帆终于活了下来。在张恺帆8个月重病期间，狱外世事发生了巨变，七七事变和八一三淞沪抗战相继爆发，**第二次合作成功，**强烈要求释放**犯。8月18日，张恺帆获释出狱，返回故乡。10月，与**组织恢复联系，到南京八路军办事处报到，后奉派回无为开展工作。巢县是爱国将领冯玉祥将军的故乡，冯... 20210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