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有一完颜村，住着5000多金兀术后人，为何至今避谈岳飞？

金兀术后代“藏”在甘肃平凉由甘肃省平凉市赶往泾川县城的国道上，采访车车速慢慢降了下来。此时，“九顶梅花山”向我们缓缓绽开了它的“花瓣”，而我们似乎也嗅到了那来自“九顶梅花山”的芬芳。　　公元1115―1234年，女真人完颜阿骨打及世系十帝在东北建立了金朝，立国120年。这120年，金朝和许多朝代一样为今人留下了许多难以**的历史谜团。史料记载，金兀术的长子完颜亨，自幼随父征战，智勇过人，金熙宗时，官至一品；但金兀术长兄宗干之长子完颜亮（海陵王）因是长门长孙未能嗣位而心怀不满。兀术死后，海陵王为平章政事、右丞相兼都元帅，终于弑熙宗而自立。为保皇位，密杀“性耿直、材勇过人”的完颜亨。1161年，海陵王被杀，兀术弟宗尧之子世宗完颜雍继位，随后追复完颜亨官爵，追封韩王，并于1117年改葬亨及妻子。到了公元1161年，完颜亨迁葬于今甘肃省平凉市泾川县境内“九顶梅花山”下。如今，随韩王完颜亨迁葬而来的完颜氏守陵人，已在我们眼前的这“九顶梅花山”之下繁衍生息了800余年。在距泾川县城不远处，汽车向北转弯，驶过泾河大桥，前行不久，位于河坪上的完颜村便近在我们眼前了。村庄就是当地人所说的完颜家族守陵人的“神**落”！一间间青砖瓦房遮挡不住的是那一口口不知何时被住户废弃的窑洞，这二者一新一旧，同时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分明在向我们讲述着这个被称为**大地上最后一个女真部落的沧桑往事。我们进入这个位于泾川县城近郊的普通村庄之时，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北方的小村庄与其他的村庄有什么不同。村民居住的平房和当地汉族百姓并无二致，典型的坐北朝南式的泥土房子，家家户户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院落被主人扫得干净明亮，在屋檐下甚至还挂着一串串已经风干的红辣椒，多出的是一种让人完全可以从内心深处体验到的火红火红的感动。偶然地，我们还能听到从这个村庄深处传来的几声淡淡远远的鸡鸣狗叫，飘落在带着泥土腥涩味的空气里，让人心中的那份感动变成了一种可以促使脚步加速前行的“亲近欲”。然而，很快地，我们就发现了这个村庄与外界其他村庄不同的地方：这里的小伙子一个个虎背熊腰，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极具军人风范。而当他们坐下来的时候，两只厚重的大手放在双膝上，腰杆挺得笔直，非常严肃认真地看着某一个地方，仿佛是随时等候着某位人物的发号施令。难道这就是女真人驰骋于马背、从白山黑水间越过草原呼啸而来的军人风范的千年遗传？我们还注意到，这个村子里的姑娘的身体也非常结实，她们的脸蛋就像红透了的苹果，展露在国字形的脸上，笑起来落落大方，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带着些许高傲总会传得很远……这难道就是800年前女真格格的做派？　　女真习俗仍是信仰和娱乐的方式　　在一位村民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一位村里的老人，这位老人向我们讲述了800年来这个小村里苦苦沿袭下来的女真风俗――女真完颜氏人成长于大漠草原，好酒，喝酒必划拳，划拳多以唱为主，可与蒙古人相媲美。“老疙瘩”为满族语，意为“小兄弟”。每当喜庆时，两人或多人盘腿席地正坐，有几个人先斟几杯酒，大家共同高唱富有欢乐音调的词曲。如《扬燕麦》：“满满的呀，斟上酒呀，酒三杯，我与英雄的你呀，争啊，争高低。第一杯酒呀要敬给我长辈的（长白的）老祖宗；第二杯酒呀要敬真诚的（征程的）银术可（英雄）；第三杯呀，咱们干上干。”之后，每人先干上一杯酒，再划数字赢拳，谁输谁喝，高潮迭起。又唱：“一马车呀三马车，上面坐着三朵花。”对唱：“她是金花银花和梅花，我的老疙瘩呀、老疙瘩，左邻右舍把你夸，你喝完一杯我再夸。”“老疙瘩”拳类似现在的“螃蟹拳”，是调和饮酒气氛的一种游戏。与汉族人不同的是，完颜氏人划拳多以唱作答。悠悠历史长河，难以磨蚀认祖归宗的民族情感，隐蔽的怀旧思乡只有此时才被表现出来。猜拳行令是一种娱乐的方式，但让我事先没有想到的是女真完颜氏人还信奉“圣母娘娘”。每年农历三月十五、七月十五，完颜后裔们要分别在“圣母娘娘”庙和“三圣宫”庙里跳神或唱大戏，祭奠“圣母娘娘”。这位“圣母娘娘”为何许神灵？当地有两种传说：一说是金兀术小妹白花公主，还有传说是努尔哈赤的救命恩人――紫薇夫人。她们都为女性，传说不远万里经受磨难，从关东途经中原长途跋涉至大西北，为保佑多灾多难的完颜众弟子，坐化于九顶梅花山，修成正果。每当众弟子遇有灾祸苦难，只要求助于“圣母娘娘”定能有求必应。因此，女真完颜后裔们便于九顶梅花山下修有“圣母娘娘”庙，敬奉至今。这些都不过是以一种独特的民俗，存在于今天这个**大地最后的女真部落而已，在这个普通的村庄里，类似于此的风俗还有许多，如“跳神”、小孩游戏战马攻城等等。但真正让我们感兴趣是在这个村庄里还藏有一个更大的秘密……　　“九顶梅花山”的传说女真完颜村的几位老人告诉我们，村庄北部的“九顶梅花山”相传是“圣母娘娘”“坐化”的圣地，据说“圣母”是完颜阿骨打的三妹，为保众族胞平安吉祥，不远万里辗转到此，在九顶梅花山修炼成仙。村里的老人因此这样对他的子孙讲：孩子，只要我们为人诚实，就能在夜黑人静时，听到“九顶梅花山”上“呜呜呜”的声响，那是“圣母娘娘”纺线的声音，她纺呀纺，纺的线能从东北绕到西北，凡是族胞所到之处，都有她纺的线通连，我们若在路遇不测时，只要呼喊求救，圣母就会通过这线来救我们……在这美丽的传说背后隐含着多么凄苦而又热切的乡情。我们仿佛看到了一支战败的**从中原的方向奔驰而来――这就是隐藏于女真完颜村里的一个巨大秘密。公元1115年，女真完颜阿骨打在东北建立了金朝，史称金太祖，他的四太子是一个现在几乎妇孺皆知的人物――金兀术（完颜宗弼）。兀术1148年死于上京。他的长子完颜亨，金熙宗时便被封为王，但“宗室之子忌之”。兀术长兄宗平的长子完颜亮（海陵王）弑熙宗自立为王，随后密杀完颜亨。1161年，海陵王被杀，兀术弟宗尧之子世家完颜雍继位，追复完颜亨官爵，并改葬亨及妻子。完颜氏一支守陵的队伍就这样从大东北千里迢迢来到了大西北，并于今泾川县境内开始了他们至今已长达800余年代代相传的守陵岁月。在这800多年里，完颜氏与泾川当地汉族通婚，皆嫁女于汉族，娶汉族女子为妻。如果在泾川乡下论亲戚，历代与完颜氏联姻者成千上万，仅以县城论，其三代内的外婆、姨婶为完颜氏者，常在身边出现。如果以25年为一代，已愈30代，仅完颜氏女子出嫁后所生儿女的子子孙孙总和，已远不止10万人了，他们都有女真人与汉族融合的血统，占泾川总人口的三分之一。曾经孕育过中华文明的泾河水长流不息，日日夜夜地歌唱着。战争给他们带来数不尽的磨难，但无法改变的是多民族大家庭血浓于水的情谊。历史无声息，沧海变桑田。守陵人在800多年的代代相传中，隐姓埋名，与周围汉族群众和睦相处、相互融合的同时，苦苦地坚持到现在，连他们也无法说清有关“九顶梅花山”的那一个个秘密。　　秘密一：是山?还是陵？　　 “九”在我国是一个至高的数字，成语“九五之尊”就有这层含义在里面，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中，“九”则意味着“天子”。而“顶”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的高度超过了“九”。　　 站在泾河南岸的山头上，向北望去，只见“九顶梅花山”的黄土山包延绵曲环，九曲相连，形如一支盛开的花朵。当地的一位老人告诉记者说，其实，“九顶梅花山”的山包不止九顶，正确的说法该是12顶，三座大山包下还有3座小山包（子山包），而通往山间的道路更像梅花的枝杆。　　 泾河缓缓从河谷的川地里流过，虽说如今的它已羸弱得几尽干涸，但人们并没有因此而忘记它为中华民族孕育出的灿烂文化。那像梅花的山、那像枝干的路，使它在我们的心里又多出了几分温情。然而，随后的采访却让我们大为吃惊――在平凉师范学院工作的张怀宁副教授告诉我们，“九顶梅花山”可能是人工堆积起来的9顶秀丽圆润的山包！　　 张教授产生猜想的主要原因是，完颜家族后裔在“九顶梅花山”下守陵800多年，但却不知韩王（完颜亨）墓在何处？这么多年过去了，尤其是近几十年人们平田整地，也没有发现韩王墓。他由此断定，韩王墓并不在完颜村所在的坪地上，而就在“九顶梅花山”下。与他持有相同观点的泾川县政协**张怀群告诉我们，完颜亨被杀7年后，海陵王又杀了亨的王妃、次妃以及已成人的儿子，亨的家属这才意识到不能坐以待毙，随后逃经上京和中都。当时，金的境地北有蒙古、西有西夏，南与南宋仍有战争，比较安定的地方便是西部边陲的泾川。兀术父子在关陇经营了多年，许多旧部都留守治理关陇一带。《平凉县志》中有徒单合喜的传说，而亨的母亲与妻子皆为徒单氏，可能是亨的亲属。1161年，正是在亲友以及徒单氏的帮助下，亨的墓才被迁到了“九顶梅花山”下。因亨生前为芮王，因而守陵人也称亨的墓为芮王坟，并在“九顶梅花山”下留下了芮王坪、芮王嘴等地名。亨被杀7年后才得到**，被追封为韩王，韩王墓因此而得名。张**说，根据徒单氏当时在平凉的地位与势力估计，韩王墓中应有不少陪葬品，但目前却未发现任何陪葬物，这实在是让人费解。　　　　秘密二：守陵却不知陵在哪?　　 在女真完颜村附近的芮王嘴上，我们看到了两块石碑，是完颜村民自发于前几年立下的。一块是韩王完颜亨的，另一块是金朝末主完颜承麟的。今年81岁的完颜邦老人告诉我们，祖辈口传太平乡簸箕湾有完颜承麟墓，他孩提时，年年除夕都要去那里祭祖，村里都要杀几口大肥猪。他还说，簸箕湾山形如簸箕，人往往会被那里的气势恢宏的山水所震撼。墓在其中，纳风聚气。但因为距完颜村路途较远，交通不便，加上那里已退耕还林，种树种草，怕引起火灾，不让烧香点火，举行祭祀活动。因此他和家族里的一姓成员便商定将完颜承麟的坟迁到了村子附近的芮王嘴上，为的是将来祭祖“方便”一些。　　问及韩王墓，老人却向我们讲述了另一位“韩王”。完颜亨墓迁至“九顶梅花山”下200多年后，朱元璋第20子朱松封韩王，其子恭王就藩来平凉，传10世，200多年。韩恭王死后，看准了“九顶梅花山”的风水，便葬于“九顶梅花山”下。于是，这“九顶梅花山”下便有了两座韩王墓，上演了历史戏剧性的一次巧合。　　 完颜邦老人说，**王子墓（韩恭王墓）就被盗了3次。**，生产队打开了墓室，是砖箍的，一墓室壁厚为12层青砖，横6层，竖6层，生产队用这些砖盖了公房和学校。老人还说，墓道有3道门，他和几个社员进到第二道门时，就感觉到呼吸困难，不敢再进，只好将墓重新掩埋了。至于墓道究竟有多深，老人说他也说不清楚。　　 陪同我们采访的兰州满族联谊会副会长完颜玺，也是完颜村人，研究完颜家族历史已有数十年。他告诉记者，他很小的时候，曾听老人们说王子墓被几个盗墓人挖开后，进入二门，忽然就有一股凉风将其中的一个盗墓人掀翻在地，当场毙命，吓得其他几人跑了。他这些年来一直在琢磨此事――王子墓的墓道究竟有多深？能掀翻人的凉风从何而来？外观的坟堆以及坟堆下的墓道会不会是个假象？而真正的墓室是由专门的暗道或墓道通往“九顶梅花山”的山座下？完颜亨之墓会不会也是这样？　　 这种猜想又为完颜古墓增添了一大谜团。但有一点，大量的研究已经证实，毫无疑问，完颜村的完颜氏是完颜守陵人的后裔，他们是为金代的韩王守陵，而非明代的韩王。然而，金代的韩王墓又在“九顶梅花山”之何处？谜底期待着世人揭开。　　秘密三：重要史料藏于完颜井？　　 一条巨大的沟壑将“九顶梅花山”下的坪地分为东坪与西坪。在由东坪去西坪途经沟壑的路上，有一口古井，完颜村人称其为完颜井。如今，完颜村一些人吃水仍要去井里取。当地民俗专家张学俊告诉我们，要想解开完颜古墓之谜，极有可能会在这口古井里找到答案。**期间，为使一些文物免遭破坏，完颜家族人便将完颜石碑藏在了井壁中。　　 在张学俊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完颜村村长完颜怀绪的家，在那里，我们见到了“宋金兀术世代遗像”（当地人称“影”）。史料记载，其以布制于金代，朽于明代后复制。“影”长9尺，色彩鲜艳，笔画精工。**25年（1936年）6月12日，泾川县县长张野东得知“宋金兀术世代遗像”存于泾川完颜家族中，便与区长和上司一同阅览，并亲自拍了一张照片。我们看到的“影”是完颜村人后来仿制的。“影”上以金太祖为中心，有太宗、熙宗、海陵王、世宗、章宗、卫绍王、宣宗、哀宗、袭宗和末主的像。　　 面对“影”，完颜村的老人们总会异口同声地指出他们最近的祖先完颜承麟（末主），承麟是承晖（袭祖）之子，承晖是完颜亨的幼子，亨是宗弼（兀术）长子，兀术是完颜阿骨打赫赫有名的四太子。每年除夕，完颜村全体守陵人后裔在这“影”前密祭，祭后将影密藏……　　亲如兄弟的民族融合　　 金统治平凉110年，与南宋和西夏发生过无休止的战争，一度使关陇地区不曾寂寞。我们眼前不远处有一个叫四道岭的地方，正是当年的完颜马场，河南岸不远处的一处坪地如今依然叫军坪……历史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远去了，在它变做史书里的文字之后，还将自己当年的影子留在了这方土地上的一些地名里。　　平凉泾川，金朝大定时为安定郡，800多年前，宋、金、元之间曾在这一带发生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激烈战争。史料记载，当时，金兀术在关陇一带部署的最著名的战争便是与庄浪籍宋将吴氏三世在和尚塬（宝鸡）、仙人关（大散关）之战。1134年，兀术率50万之众向和尚塬发起第三次猛攻，在徽县、武都、成县、天水、凤县、陇县激烈战二月余。1164年，金又以十数万大军攻静宁、隆德，成为女真人进驻甘肃的开始。安定这一地名中也许包含着些许当时金人以胜利而自诩的成分。然而，随着后来金的衰败与覆灭，由东北而来的完颜守陵人开始了向普通老百姓的转化。接着为避免元灭金后“惟完颜不赦”的“杀头之灾”，开始自称汉族，并隐姓埋名，直至努尔哈赤在东北统一女真各部，其后裔建立清朝。　　 今天，完颜家族当年的这支守陵人不断生息繁衍，已使泾川县境内“九顶梅花山”下的完颜村成了一个外人眼里的“神**落”，并使以完颜村为中心的周边地带成为全国最大的女真完颜后裔居住区。　　 800多年来，完颜氏已在很大程度上认同了汉族文化。据说，以前女真完颜村是不允许外姓人进入的。如今，他们与汉族人长相相差无几，与汉族人共饮一水，同席而食，和睦相处，亲如兄弟姐妹。　　泾川县政协**张怀群在接受采访时对我们说，宋金之争早就成了文字记载，当时“煮豆燃豆萁”的残酷早已让兀术那一代人领受了，留给今天的只有战争转化成的历史和历史转化成的文化现象――亲如兄弟的民族融合、团结凝聚的中华儿女的新天下。他认为兀术是一个天才军事家，虽没有当过皇帝，但却因一部小说而成了金宗室中最著名的人物。他说，无论对兀术的盖棺定论有多么威严，无论昔日有多少大是大非，无论严厉或宽容，在现代人看来，宋金之争无非是同室操戈。这个认识，才是中华各民族要普天同庆的历史与文明的巨大进步。　　“兀术”是金朝武将的一种官衔　　 让我们没有料想到的是甘肃学者邓志涛也与完颜家族有着一定的渊源。“八百年习俗未改，五千里故音犹闻”，对泾川女真完颜村熟悉的邓志涛曾用这样一幅对联表达了自己的故乡情结。邓志涛的母亲是完颜家族后裔，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完颜生男，这使很多不知内情的人误认为他是“少数民族”。甥字拆开后便是“生”和“男”，其实邓志涛取这个名字是为了说明自己是完颜家族的外甥。　　邓志涛说，像泾川完颜村这样女真完颜家族人如此集中居住的村子，在全国都是没有的。泾川女真完颜村人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满族。女真族先前生活在我国松花江流域，是一个以打猎、捕渔为生的民族，并不是一些人所说的游牧民族。女真族中有两个较大的部落，即完颜部落和建州部落。完颜部落建立了金朝，建州部落建立了清朝，这中间隔着的是元和明两个朝代。因此，女真族有老女真和新女真、熟女真和生女真之说；老（熟）女真指的是完颜部落，新（生）女真指的是建州部落。泾川完颜后裔并没有经历过女真族由老（熟）女真到新（生）女真的变迁，800多年来，他们远离“东北老家”，并保留了女真族最古老的生活习惯，至于新**成立后他们申请加入满族，一是因为满族（新、生女真）最初与他们同根同源；二是为了享受**的少数民族政策。　　有一年，邓志涛借开会之机去了哈尔滨阿城附近一个叫白城子的村子，在那里他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刻有“上京会宁府”几个字。他说，那里就是金朝建立的第一个都城“上都”，宋人所说的直捣“黄龙府”指的就是那个地方，是被忽必烈手下一个叫窝阔台的大将“扫平”的。但那里如今已没有姓完颜的后人了。所以，泾川完颜村比白城子更能说明女真族的一些问题，更具有研究民族与历史的价值。　　邓志涛告诉我们，“兀术”是金朝武将的一种官衔，小于元帅、大于都督。因此，金兀术并不是指某个人。比如，三国时周瑜和鲁肃都做过吴国的都督，如果人们只了解鲁肃而不了解周瑜或只了解周瑜而不了解鲁肃，而将二者中间的某一位称为“吴都督”便有些不合适。我们通常说的金兀术实际上是指完颜阿骨打的四太子，他的真名叫完颜宗弼。如果过分突出“金兀术”这个名字，就会造成人们对于历史的误解，而这与我们此前了解到的“兀术”是“英雄”之意不尽相同。　　　　泾川完颜后裔并非全是守陵人　　泾川女真完颜后裔聚居的村子有三个，其中两个是我们采访到的王村镇的东沟与西沟村，这两个村子向北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叫完颜洼的村子，也是完颜后裔聚居的一个村子。邓志涛说，今天生活在泾川的完颜后裔并不全是守陵人，他们的祖先是800多年前分批来到甘肃的。第一批到来的时期大约在1115年―1120年，这段时间金朝占领了平凉，在泾川生活下来的完颜家族为金朝驻守边疆的士兵；第二批是1167年完颜亮（海陵王）与完颜亨之间的斗争结束后，一些人送完颜亨的陵寝来甘肃，并在泾川守陵，这些人才是今天人们所说的完颜守陵人的后裔；第三批是金朝的末代皇帝完颜承麟(金哀宗)兵败在河南蔡州（今蔡县）自缢后，跟随他的士兵抬着他的灵柩昼夜兼程，一直向西，最后来到了泾川，并在这里定居下来。完颜承麟灵柩迁移泾川大约发生在1234年―1235年，此时蒙古**已占领了中原的大片土地，女真人只有向西撤离才是最安全的，并没有十分明确的目的性。送陵人将完颜承麟之所以埋葬于泾川，是因为他们到达平凉一带后，听说完颜亨的墓在泾川，并有守陵人，此后他们便同完颜亨的守陵人一起定居在泾川，一直繁衍生息到今天。　　当历史凝固成书本里的文字，并距时间永不停歇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的时候，历史就需要人们一次次反复重读与审视它，并赋予其新的理解与诠释。　　从大约1115年―1120年，为金朝驻守边疆的士兵开始在这里生活；到公元1161年，迁葬完颜亨的守陵队伍从大东北千里迢迢来到大西北；再到公元1234年，金朝残余**抬着金哀宗灵柩一路向西的悲壮之旅。女真完颜家族与平凉泾川这块土地结下了不解的缘分。　　历史无言，沧海桑田。今天泾河里的流水虽已不复当年模样，但流水的声响却与千年之前完全一样。这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已经被人们遗忘的故事：一个在马背上骁勇善战的民族下马之后，握住锄柄而渐渐淡忘了自己的手曾经挥枪舞剑。　　然而无论如何，**大地上最后一个女真部落依然。最漫长不过的是泾川那群女真完颜人隐姓埋名的800多年守陵史。 20210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