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1991-1992年度《少年文艺》期刊

笔名崔晓，崔小用。山东齐河人。**党员。大专毕业。1973年赴贵州罗甸插队。1976年应征入伍。1984年转业后历任贵州都匀《黔南报》副刊编辑，广东《家庭》杂志编辑部副主任。1986年处女作《斗蛇》发表于上海《少年文艺》。2003年加入**作家协会。著有中篇小说《半个太阳爬上来》等12部，小说集《月亮晒不干衣裳》、《猫儿河趣事》，少年故事丛书12本，短篇小说《墨鸽》等，另有报告文学、通讯等，作品总计300余万字。一 应该说，我是一个倒霉蛋儿。比如我第一年参加高考时，正赶上高校扩招，我的分数仅低于公费线1.5分,高于自费线40多分，读个省师大自费专科是没问题的。但自费需要每年三千元的学费。父亲一句“你以为咱家开着银行哩？！”就使这事彻底黄了。于是返校读“高四”。这一年本极有希望走个本科甚至重点的，但由于陷入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单相思，受了班主任的“精雕细琢”（比如叫家长什么的），还服了两次**（现在我还清晰地记得买药时校医那狐疑的眼神——每次最多只能买到三片，那次吃了九片，不过昏睡半天了事），还有高考时的前桌正是我成绩不好关系不错的同桌，他把我的试卷都拽走抄去了，导致我精神高度紧张，最终是以仅超中专公费线5分的成绩而上了一所省中专。性格内向的我便开始怨天尤人，哀叹命运蹇涩了。这一年又有两次单相思，便敷衍出许多诗文。而中专第一学年的下学期，我这个倒霉蛋儿似乎开始时来运转了，先是因了这些所谓的诗文，做了校刊编辑、校文学社总编。更重要的是，那年暑假，我有了艳遇——而且还不止一个女孩。 放暑假前，新任的文学社社长郭勇强在欢送上一届校文学社领导班子时，夸下了海口，说要搞一个全市范围的大中专生文学创作大赛，然后出一个获奖作品集（这是受了当时已开始泛滥的文学创作比赛之启发），并声言与我事先商量过（这小子，何时与我谈起过此事？！）。一言既出，举座皆惊。老一辈“无产阶级**家”们个个大眼瞪小眼，慨叹后生可畏，i服了you! 梦既然已经画下，我和老郭就颠颠儿地跑着去圆梦了。我们先去了省文联。省作协一个戴眼镜的老者热情接待了我们，问明来意，一边嘉许着我们初生牛犊的勇气，一边告知我们应先去省民政厅注册一下，省作协就是在那儿注册的。我和老郭兴致极高，想这不定是哪位老作家呢，又说说不定我们就和省作协注册在一起了呢。兴冲冲地跑到省民政厅，却被告知最起码是市级以上的文学团体才可注册并允许搞征文活动的。我们不禁脸红耳热，自嘲起自己年轻的狂妄无知来。 但干不成大的，总得干个小的吧，比如搞个全校征文什么的。正赶上学校放暑假，全校有十几个学生（有好几个是我们文学社的）不愿回家，打算在省城打打工，挣点零花钱，也算是进行社会实践吧——或许也有像我一样憷头回家在烈日下干农活的懒货。我和老郭商量着怎么也得利用这个暑假筹集点文学社活动经费，当然还有自己的部分生活费用。我们俩一拍即和，决定组织同学们利用暑假挣点儿钱。可干什么呢？当时我已在校园内卖书一个多月，挣了三四百块钱。况且我辈都是爱书之人，于是决定继续卖书。 卖着卖着，我的艳遇，可就来了。二 要想干，得先有本钱。我手头上只有二百多元钱的书，就又让家里寄来一百五。人员呢，第一天是五个人，老郭和我，文学社的副社长张晓文，编辑江枫，张晓文还叫了她班的一个漂亮女孩，她叫李雅晴。 我们只有两提包书，便分两组去了邻近的机电学院（省城各个院校的放假时间不统一，我们才得以在暑假期间“流窜”于各个学校内卖书）。一天下来，累是累了点，可收入颇丰。先顾不上算帐，在小饭馆里花了几十元就餐完毕，雅晴高兴地要我们到她宿舍里去吃西瓜。于是我们几个兴奋地嚷嚷着来到雅晴宿舍，雅晴切瓜，大家甜甜地吃着，大声地叫嚷着，好不快活。突然，我吃惊地发现坐在我对面床上的雅晴的裙下竟赫然露出一小块粉红色的内裤——她大概为防瓜汁瓜籽落下来弄脏裙子而叉开了双腿。天哪，我的心紧张而兴奋地跳动起来，脸有些火烧火燎的。非礼勿视，我赶紧转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继续谈笑着吃西瓜。可眼睛却不听大脑的使唤，总是不自觉地偷偷向那儿瞥上一眼，心儿便又狂跳起来。 许是受了这个刺激，下楼去江枫宿舍算帐时，便有些心猿意马。尤其是挨她很近算帐她也丝毫不躲避，彼此呼吸清晰可闻，这时窗外已一片漆黑，宿舍里就我们俩，我觉得心里有股想抱她一下的冲动。正迷惑眩晕之际，有人敲门，是她的一个舍友回来了。我紧张的身体才一下松懈下来，有一种解放了的感觉。匆匆算完帐，逃也似的回了我的宿舍。 回想刚才情状，我这是怎么了？我一向是极内向腼腆的全班女生公认很老实的男孩。怎么忽然有了那样可耻的冲动？是受雅晴的刺激么？我不得而知。直到想到这天赚了180多块钱，我才幸福地睡了。 第二天，张晓文回家了。老郭是在机电学院同学处吃的早饭。我则有幸与雅晴、江枫一起在我的宿舍楼看门老头（他是雅晴的老乡，雅晴叫他大伯）处做饭、吃饭。那天早晨吃完饭，门房内只有我和雅晴两个人时，雅晴稍稍抬起右腿让我看她长筒袜上有个洞。我的脸又有些发热了，瞥了一眼，赶紧收回目光。这天，又有老郭班里的顾彩云（我们文学社的副社长、校学生会**）加入进我们的队伍。同时进来的，还有她的室友，一个叫林霞的女孩。她们也是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又不愿回家的。另外，还有上届文学社一个副社长的女朋友，邹红。渐渐地，我们的队伍壮大起来，我们的固定资产也日渐丰厚了。每日除去吃喝，我们都能收入二百元左右。人最多时达到了十个。除了我和老郭外，都是清一色的娘子军。仅有的四辆自行车，是我们的交通工具。其余的或搭车子，或坐公交车。雅晴很活泼，也很能干。她们宿舍要封楼，将她们赶出来。她就和一个正要回家的食堂的**傅借他们的宿舍暂住了几天。我们队伍中的全体女生都搬来同住，好不热闹。当然不过是住了几天，后来学校不让住了，她们就又搬回自己的宿舍。 有一次，雅晴和我去图书市场进书时，她让我给她和张晓文打分，我说：“我给你打99分，给她打80分。”她说：“我给你打60分，我家里人（鬼知道，她怎么想到她家里人）给你打0分还差不多。”我轻笑一下，我的心思全在我们的“事业”上，根本没往深处想。她又说她早就认识我——是我先前去她们宿舍推销书时认识的。当时她买了一本《简·爱》、一本《茶花女》，没有现金，给我的是学校的菜票。她说到这里，我隐约有些想起来了。印象中那个买书的女孩子看起来相当清秀，有一种江南女子特有的水灵。当时她说她也爱写文章，我还动员她加入我们文学社呢。她说当时看我一脸憨厚的样子，她的舍友说我卖给她的两本书肯定赚不了她两块钱的。“你到底赚了我多少钱？”她一脸狡黠的坏笑。“赚你三四块钱吧。”我笑着说。“不行，你得把赚的钱还给我！”她的话听起来像撒娇了。 因了她的能干，又是学会计的，我便让她掌管我们的财务。到她七天后回家时，我们的钱包里已有近一千元了。 那天吃晚饭时，见外向的雅晴忽然不再像往常一样发出朗朗的笑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吃完饭，我便叫她出来，在宿舍楼前问她怎么了。她开始什么也不说，只是用手不停地抠楼前的水泥柱。后来站累了，就一起坐在台阶上，这时她终于开口了。原来是为了顾彩云。她说顾彩云让她报销车费、饮料费，她就如数给她报了。而吃饭时，顾彩云还向我要。原来是这样。我劝慰了她一会儿，就又聊起了别的。我们各自谈起了自己的恋爱史。她说追她的有三四个了，她说了其中的一个名字，我认识，那小子和我们是一届的，字写得不错，歌唱得也可以，可雅晴说对他没感觉。就这样说到月亮都西斜了。要站起来时，雅晴说：“你扶我一下，我脚麻了。”我去扶她，她却不起，趁势倒向我的怀里。我根本没料到事情竟这样发展下来，我的初恋就这样到来了么？我几乎没有任何准备。 我激动地去吻她的嘴，她却用手挡住，说：“亲我的手吧。”我抓住她绵软白皙的小手，亲得满是口水。相拥而坐，她却闭上眼睛，喃喃地说：“王文勇，我不要你做我男朋友。我会负了你的，我会负了你的——”直到扶她去她们宿舍，我才发现裤子竟然湿了一大片——天啊！已经两点多了，满怀兴奋地回宿舍睡觉。这两年追了三个女孩，一个也不垂青于我。而我和雅晴认识才几天呀，生活真会开玩笑。哦，莫非这小女子对我蓄谋已久？可我又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呢？她漂亮得像个明星，一米六的个子，活泼开朗，除了稍微有点儿罗圈腿（就这点像我）外，哪点不比我好？我是普通得扔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除了一点文才，我是一无所有。可竟然有人追我，有人喜欢上了我，我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 第二天去轻化工学院卖书，就我们俩去的。吃饭时，她用筷子夹了花生米喂我。我是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心中那分甜蜜，是无法与人说的。 晚归路上，商量着如果学校不让住——学校已三番五次地撵我们了——我们上哪儿去住。我嬉皮笑脸地说：“那咱们住旅馆去！”“美得你！”她娇笑。“要真不让住，咱们去公园待一晚上。”我这个提议，她倒同意，后来就又说过几天不卖书了咱们去嶂石岩玩吧。我是沉浸在无边的幸福中了。 刚进校门，就有同学告诉雅晴她爸来找她，现在9号楼（我的宿舍楼）门房里。雅晴说过她爸是某大型企业的小车司机，经常有机会出国的——后来她还曾经拿他爸在国外拍的照片让我看。忙陪雅晴去见他，心下忐忑不安。竟是一个粗壮的中年汉子，我嗫嚅着叫了一声“大爷”，没应声，没听见还是不愿理我？他要雅晴跟他回家。我急忙给雅晴找了几套名著，另外给她200元工资。万分遗憾地把她送上车，上车前，雅晴简短急促地告诉我她是某某乡某某村的（我已知她是省城附近某某县里的）。晴儿走了。三 第二天，我与林霞去卖书的路上，谈起了与雅晴的关系。她笑道：“老板儿有了老板儿娘了！”她说方言，许多字都带儿化音，如“可不”，她说成“可不儿”。听着有趣，我就学她，“可不儿”、“老板儿”地说着，她就笑。后来，问她谈过恋爱没有，她说正谈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她男朋友一毕业就结婚，他在离我们学校很近的一所市属大学读大专，建工专业。看得出，她对他很依恋。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又有滋有味地过着。我总提起晴儿。老郭和林霞就笑着说过几天学校都放了假咱们去看她。老郭又忽然坏笑着唱道“一幕悲剧在上演”。真的是一幕悲剧么？我愕然地想道。莫不是真如他们所说我和雅晴的感情不过是为了缓解寂寞而出现的海市蜃楼。晴儿说过要我给她买一条太阳裙的，我连太阳裙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可我在心中一直惦记着一不卖书了就去她家，带着给她买的太阳裙。这时，我和雅晴真正认识不过才七天。 我们班的柳敏来学校了。这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子。她说放假这几天在她们村一辆去一个景点的公交车上卖票呢。本来挺清闲自在的工作，就是晚上空车回家时，她村的司机老对她动手动脚，所以她坚决不干了。我说那你跟我们一起卖书吧，她欣然同意。这天，我和柳敏、林霞三个便骑车去了四十里外的本市师专。摆好摊后，柳敏说这个学校看门的老黄是她的老乡，她去找他要两把椅子。一会儿果然老黄给送来一把椅子、一个马扎。柳敏把马扎给了林霞，把椅子让给我。我说怎么能让你站着，咱们一人坐一半吧。柳敏便与我同坐一把椅子。同学一年，几天不见，竟也显得格外亲切，我们俩就喋喋不休地说这说那。奇怪，今天林霞也不插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一边。晚上回校时，林霞骑得飞快，把我和柳敏落在后面，我忙去追她，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却又不再理我，继续急急地蹬着车子。我于是有些生气，便不管她，在后面与柳边走边聊。 晚上去校门口的小饭店喝酒——邹红不干了，应聘到这儿当服务员，这天是她第一天上班。林霞却没来——雅晴走后，我便让同是学会计的林霞管钱，今天我得给邹红开工资，便去找林霞。她在她的宿舍里，很不高兴的样子。我说你得去吃饭呀，顺便给邹红125块钱。她便跟我来到饭馆，给了邹红钱。邹红说你给我这么多呀，一天给我20就行（她总共干了五天）。我说我不搞平均主义，你挺能干的当然工资要多些。她也就笑着接受了。上了几个凉菜，我们开始喝啤酒。林霞挨着我坐，嘴里说着倒上倒上就给我和她各倒了一杯。还没等别人说话，和我碰杯说干。干就干，我一气喝完，她竟然也干了。然后她又倒满了，我说先吃口菜，便去夹菜，她却懒得动筷子。等我吃了口菜，她自己又喝了一满杯。这人怎么了，我很生气，就又给她倒满一杯。她竟然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自己又干了，别人挡都挡不住。我刚要说她，她忽然站起身来说：“对不起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她怎么了？我问老郭和顾彩云他们（他们是一个班的）。“还能因为谁？你和她一天在一起，我们怎么知道？你还不快去追！”他们都这么说，还冲着我暧昧地笑着。什么，与我有关？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非是我与柳敏话多些，冷落了她？她吃醋了？不可能呀，她有自己的男朋友，还说一毕业就结婚的，她怎么会吃她的醋呢？！她真的喜欢上我了？像雅晴一样？想到这里，我有些兴奋，但又不敢肯定，我不明所以地去追她。 她在宿舍里独自垂泪。问她怎么了，只是沉默。我忽然有想给她擦去眼泪的冲动，却终未敢付诸实施。叫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她同意了。我们便一起来到校内小花园的廊子里坐了会儿。她长发披肩，目光迷离，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我尽量使语气平静些。 “没事儿。我每个月总有几天心烦的时候，与你无关。”她轻声回答，面无表情。 “说说行吗？”我带着探究的欲望问她。 沉默了几分钟，她突然自言自语道：“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再问她，又无言了。 学校保卫科长经过，看了我们一眼。我说太晚了，回去吧。于是把她送回了她的宿舍。到了宿舍门口，她突然严肃地对我说：“你走吧！” “你没事儿吧？”女孩的心事真难猜。 “没事儿。” “我看你有点醉了！” “醉了？”她忽然轻笑着乜斜着眼睛看我，一边用手指着宿舍走廊的另一头，说，“我从这儿走过去，再走回来。你看我走的是不是直线。”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忽然觉得这个女孩挺有意思。 “是你就马上给我走！”她的样子明显露出醉态，径直走到走廊的那头，又走回来，竟然没走歪。她便立即赶我走，我觉得非常好笑，费解地摇摇头走了。四 雅晴走了好几天了，也不来封信。我给她写了几封了，却不想先给她寄去。毕竟她在家里，有家人相伴，而我却是在学校里，相对来说更需要人关心一些。又想到老郭、林霞他们的看法，想到那天晚上雅晴说的“我不要你做我男朋友，我会负了你的”，就想这艳遇来的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或许她真是那种比较随便的女孩？她不来信，我是不会给她去信的。 所有的学校都放假了，我们一共干了十一天，毛利两千多元。发完工资，寄上了我的两篇征文的入选费（是入选到两本文集中，需购买文集十本），还剩200多元。 林霞的宿舍楼看门老头撵她了，她便搬到我的宿舍，我则去了同楼层的老郭宿舍（看门老头是雅晴的老乡，怎么也照顾一些的）。老郭在还好，老郭有天回家，我心里就十分的不自在——整幢楼就住在三层的我和林霞，还有一楼的看门老头。后来我的宿舍楼也往外撵我们了。老郭回了家，林霞却仍不愿回仅三十里之遥的家。到哪里去住呢？住我表妹那里吧，我对她说。表妹在市里最繁华的中山路上租了个门脸，开了间精品屋，卖些礼品、小饰品什么的。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俩骑着自行车去我表妹那儿。路上，抬头望见阴沉沉的天，我忽然有种莫名的感动，问林霞：“咱们才认识几天，你就对我这么放心呀？！”“跟你去哪儿我也放心，你这人老实。”她笑答。我为她如此信任我而感动。的确，我是一个内向、矜持的男孩。 晚上，我们在表妹那儿草草住下。只有一间屋，一张床，她俩挤在床上，我睡地铺，中间有货架隔开。只是洗手间在屋子的最里面，进出有些不便。我说别锁卷帘门了，我方便时出去。可半夜一泡尿憋醒，我却不愿去外面解决了——外面正下着雨。匆匆走进洗手间，管不住自己还是偷偷瞥了林霞一眼，她穿着那天我们在市场上一起买的背心短裤。非礼勿视，我仓皇地逃回我的铺上。 第二天，我们没有出去找工作，先休息一天。我和林霞一起去了附近的动物园——表妹看店，走不开。租了台相机，买了胶卷、电池，在园里边走边照。她很坏，经常趁我不注意抢镜头，有一张她照的是我伸开双臂欢呼的背影。她的红拖鞋很性感，前几天看到她漫不经心地穿着红拖鞋，听着收音机，悠然自得地走在校园里时，我就有种莫名的喜欢，感觉与我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相暗合。这很令我兴奋。她又和我闹了一次后，我忽然问她：“你猜我想叫你什么？”“什么？”她歪头看着我，脸上挂着顽皮的笑。“还是不说了，说了你会生气。”“我不生气，你说吧。”“那我可说了，我想叫你——小**。”她佯装生气笑着追打我。出了动物园，我们被门口套圈的游戏吸引住了，每人套了十个，花了两元钱，得了两枝圆珠笔。我们兴奋地回到表妹的精品屋。 中午，没什么顾客，林霞坐在桌子旁写着什么。我则总忍不住看她，听着音箱里传出旋律优美的歌声“佳人的笑容它最动人”，看着她甜甜的笑，我想眼前这个女孩不就是佳人么？“你写的什么？”我凑过去好奇地问她。她却迅速把写字的纸团成一团，脸儿有些微红，嚷嚷着：“就不让你看！”这更刺激我去抢，她急忙把纸团偷空扔出门外。这下我可捡到了，展开，上面竟写满了我的名字，后面还有“相见恨晚”的字样。难道她真对我有点儿意思？ 晚饭后，表妹找别的店主聊天去了。天上电闪雷鸣，乌云翻滚，一场大雨即刻而至。 “我想去找马学明（她男朋友的名字）。”林霞淡淡地说。 “他可能早放假回家了！”我的心仿佛被谁掏空了似的，“再说，像你说的，你在他宿舍里等他四个多小时没等到他，后来你问他他却说不知道。还有你们只隔着两站地，却两个多月没有联系了（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你知道他——” “你别说了！”她突然变得非常狂躁，抓住我的t恤衫领子，粗暴地嚷着，“我实在受不了了！”我的t恤衫竟被她撕裂了一道大口子。之后她松了手，泪眼婆娑地对我嚷着：“为什么不让我早遇见你？！” 我抱住了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天啊，她真的爱上了我，而我发现我也离不开她了！ 我感到我们的感情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对不起我的雅晴，她也对不起那个我认为并不爱她的马学明。 20210311